第30章 過度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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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過度章。
這是紀然初次戀愛。
所有的甜蜜心動, 親密無間，甜言蜜語像崩塌的洪流將他淹沒，低落悲傷的情緒裹挾著他。"
他把那封信撕成碎片, 在馬桶上擦眼淚擦了很久才勉強恢覆些，他回病房時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望見紀眠正在收拾餐具, 那一瞬間眼淚又在眼眶裏泛濫, 所有的委屈難過洶湧澎湃, 也不知道怎麽跑過去緊緊抱住了她，又哭了一場。"
紀眠抱著他安慰好半天。
在驚鴻走之前就再三叮囑她, 不能告訴紀然真相。"
驚鴻說她不能確定未來如何，更不能確定還能不能回來，與其讓紀然空等著她，不如讓他失一次戀, 恨她怪她也好，像紀然這樣優秀的人，遲早會有一個人代替她保護他。"
當時紀眠問知情權呢？
她不是一直執著著要給與紀然知情權、選擇權麽？
謝驚鴻問她以前為什麽不告訴紀然關於池南的一切，那她現在就為什麽不告訴紀然一切。而且紀然堅強獨立, 沒有那麽脆弱, 他能面對這一切。"
紀眠在那瞬間，倏然覺得看著長大的女Alpha再也不是當年闖禍的小混蛋, 已然是個真正的大人了。"
驚鴻什麽都清楚，知道該堅守什麽。
沒有人比她更愛紀然，沒人比她更了解紀然。
紀眠覺得她該慶幸, 紀然比她幸運, 初次戀愛就遇到對的人。"
在平淡時能相互陪伴，在困難來臨時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護紀然。
她沒有遇到過, 可慶幸的是紀然遇到了。"
這蹉跎的一生好像並不似她想的那麽糟糕。
“然然，驚鴻是你最好的朋友，雖然沒來得及跟你告別，”
紀眠輕輕撫摸著紀然松軟的發絲，以不知道的口吻安慰道：“如果她回來，你不要跟她生氣，我們大氣些，原諒她的不告而別……”
“嗚嗚嗚……”
紀然哭得梨花帶雨，濃烈的悲傷與被拋棄感籠罩著他，好像要把他溺死，揚著哭腔搖著頭斷斷續續說：“我不……我不要原諒他了……嗚嗚嗚……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理……她……是……她是討厭鬼……”
“那就，暫時不管她，”
紀眠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知曉他不可能一時半會從痛苦裏走出來，柔聲說著。
這一哭又哭了半個小時。
因為牽動傷口叫了一次醫生檢查，檢查沒什麽大礙後紀然腫著眼睛蓋著被子蜷縮在床上，晚上躲在被子裏又哭了一場。
由於剛剛做過手術的緣故，他身體比較虛弱。
紀眠不敢把紀然送回家修養，腺體手術與其他手術相比危險性更強，且這期間腫瘤和萎縮癥變化太多。
第二次手術後，紀然開始頻頻頭暈，腺體發燙發熱更是時常的事情，護士們一天最少急匆匆進兩次他的病房，日常檢測信息素數據波動時，醫生發現他的信息素波動劇烈，時而微弱，時而劇烈，做手術腺體切割開的傷口恢覆速度比第一手術快了四天。
紀然是在一周後爆發災難級的信息素的。
那味道不是以往淺淡的奶糖味，濃郁的味道從病房裏以恐怖的速度抵擋進走廊，還混雜著清新的草莓香氣。
當時護士剛剛給他腺體註射營養液，為輔助第三次手術。
哪知道註射完畢不到一分鐘，紀然渾身發燙，腺體像要融化般難受，四肢百骸的神經似被狠狠攥著似的，拉扯著早就破敗不堪的他，每一次呼吸都困難至極，他疼得在床上哭著打滾，根本不知道他的信息素以變態的方式擴散。
護士遭嚇到了。
是信息素外溢，Omega的發情期，得馬上想辦法緩解。
那信息素遠遠超過她以前接觸過的任何味道，根本不是劣性Omega所擁有的。
這種味道絕對會讓普通Alpha一秒瘋狂，喪失神智前仆後繼朝這病房趕來，到時候患者就危險了！
隔壁床還打著吊瓶的Alpha嗅到那味道，坐起身來像行屍走肉般朝床上的紀然撲了過去。
護士見狀抓過一個葡萄糖瓶子往Alpha腦袋上砸，把人砸暈扔到地上，病房內剩下兩名Omega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沖過去率先把門反鎖了，護士趕緊把櫃子床推到門口，連窗戶都關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想到外面看診就醫的人裏還不知道有多少Alpha，心裏就一陣發涼。
腺體科護士到底遇到過不少這種問題，立刻給保衛科打了電話，並且叮囑必須叫警察來，隨後讓兩名Omega把地上暈倒的Alpha綁起來，而她則從藥架上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管抑制劑。
這時，外面響起雨點般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透過病房上的小塊玻璃能覷見簇擁的男性女性Alpha，正一下下暴力撞擊著病房門。
“砰——”
“砰——”
“砰——”
兩名Omega患者對視一眼，驚慌下把剩下能堵的東西全部推著抵住門口。
“不要謊，保安科的人馬上就來，”護士淡定撕開抑制劑包裝，抽出註射器抽出抑制劑液體，看著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呼吸困難的紀然皺眉道：“二位，幫個忙，拉住他，我要給他註射。”
在兩名Omega的幫助下，護士順利完成註射。
外面癲狂的人群遲遲不散，好在保安科的人急匆匆用特殊噴霧驅散走廊上的信息素，後腳警察趕來時清理現場糟糕的踩踏情況。
紀眠趕來時，病房裏亂七八糟的。
不過好在紀然註射了抑制劑沈沈睡去，重新檢測後一切正常。
深夜。
紀然悠悠醒來，模模糊糊記得白日裏糟糕的身體狀況，以為得了絕癥，兩次手術並沒有達到他預期的結果，他眼睛酸酸澀澀，幾乎能想象到紀眠這一個月的操勞疲憊，該是多麽失望。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讓紀眠失望。
再困難再害怕再孤獨，他也要堅持到最後一秒。
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他有一秒想起謝驚鴻，埋怨她為什麽不能陪他最後幾個月，可是又覺得這種思念很可笑很糟糕，委屈地掉眼淚。
他拼命不去想謝驚鴻。
一開始他還覺得她不是故意拋棄他的，可是那封信每個字都解釋著他們的關系，不是愛情，是建立在感情上的一次過家家。
她沒有認真過，只有他認真了。
可是，在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他除卻擔心媽媽，腦子裏遏制不住想她。
他不要這樣。
他不要自己變得那麽悲慘，就算沒有謝驚鴻他也可以過得很好。
幾日後。
主治醫師研究完數據檢測和病歷，指著那堆覆雜的灰白圖片上的小圓球告訴紀眠和紀然：
“看到這裏了麽？
“這些腫瘤壓迫了腺體的生長，再加上他患有萎縮癥，這才導致他以前體現出的性狀是劣性Omega。
“從那天信息素外溢得情況，應該是切除兩顆腫瘤，並且腺體得到一定的保護，所以才出現那種情況。
“我們初步判定，紀然至少是S級以上的Omega，S級以上的Omega自身治愈能力強於普通Omega，手術成功的幾率將大大增高……
“至於紀然信息素外溢這種情況，因為腺體不夠健康，可能還會出現，不過我想等手術結束後通過藥物調理，能恢覆到正常水平。”
紀然和紀眠對視一眼，雙雙在對方眼底覷見幾分震驚。
紀眠一直以為是因為池南是普通Alpha，所以紀然才會變成劣性OMEGA。
紀然往糟糕的方向亂想了一通，卻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他緩緩站起身來震驚看著醫生道：“我……不是劣性Omega。”
“當然不是，你這種情況不是個例，”
醫生篤定道：“我接觸你這種類型患者多，還不至於判斷出錯，不過你的信息素似乎比紀眠的等級還要高，具體原因還需要再探究。”
“比我的等級還高？”紀眠疑惑。
醫生頷首：“一般情況下，這裏面有幾種原因，一是基因變異，二是他腺體因為病癥影像不夠成熟，期間有高階Alpha註射信息素，誘導下促使腺體打破了等級高度……”
紀然薄唇抿了抿，沈默著不說話。
是謝驚鴻度過易感期時做臨時標記導致的麽？
紀然不再在謝驚鴻的事情上糾結，也不願意去想她，一切都好像變得沒有了意義。
他恢覆健康後前往青藤醫學院報道，把關於謝驚鴻的東西全部鎖進箱子扔進角落裏，再也沒打開過，一副心思全部撲在學業上。
一晃眼整整三年。
學校裏同科系的，不同科系的，有不少Alpha在他入學第一年就表過白。
盡管紀然表現得沈默寡言，口口相傳就變成了一朵高嶺之花，前赴後繼還是有不少人表白，裏面甚至還包括不少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都被紀然一一拒絕了。
他拒絕人時十分簡單直接：“沒空。”
這一年是紀然進入青藤醫學院的第四年。
他在學校年年獲得獎學金，是導師們的得意門生，順利獲取了保研資格，畢業繼續將攻讀臨床醫學。
而現在，他跟其他同窗一樣，根據醫學院安排得去各大醫院跟醫生實習。
實習的醫院是聯邦帝國第三人民醫院，他所在科室是內科，師傅是青藤博士級別的知名內科醫生宋續。
進醫院後，他就領著一群人餐館內科，逐一講解住院者的病癥，這種實戰型的案例比在學校課本裏學到的要強很多。
一路下來，紀然在筆記本上記了不少筆記。
安排給紀然的工作是給宋續作助理，這樣方便他們這群實習醫生能學到更多。
宋續在內科就診室給紀然將了目前內科病人的處理情況。
一邊講一邊考，紀然多數對答如流，宋續十分滿意。
“你在這兒幫我看下，我去上個廁所。”
宋續伸了伸老腰，揉了揉肩膀，笑起來一臉皺紋，是個很有內涵很有意思的小老頭，拍拍他肩膀道：“病人要是來，先看看，然後等我回來再處理。”
到底是看病，他還不敢把病人隨便交給實習生。
“我看？”
“這孩子，又不是讓你開藥動手術，只是讓你觀察觀察，等我回來重新判斷。”
紀然說不緊張是假的。
他心情很微妙，又激動又忐忑，知曉宋續是想考他，他也接受這種考考驗，可病人的病癥是千奇百怪的，他真怕搞錯。
等宋續走了。
紀然繼續翻看桌上的卷宗，這是宋續叮囑過的。
“滴滴滴。”
電腦響了下，“您有一名病患，0025號，謝驚鴻。”
電子機械聲透著滋滋的雜音，他聽到這熟悉的名字下意識擡頭朝電腦望去，果然在簡陋的病患界面看見跳出來的一行患者信息。
號碼：0025。
姓名：謝驚鴻。
年齡：21歲。
性別：女性alpha。
紀然微微一怔，胸口在那0.1秒內攥緊又松懈，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只是相似的名字，一樣的性別而已。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
就見門緩緩打開時，微微彎腰捂著肚子，穿著筆挺西裝的Alpha臉色蒼白，額頭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狼狽扶著門框，唇邊的話在看到紀然那瞬間因震驚消失了：“醫生……”
紀然像被定住了般，擡眸時跟她四目相對，呼吸微窒，五指逐漸握緊。
是謝驚鴻，已經跟他不再是朋友，也不是戀人的謝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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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眠抱著他安慰好半天。
在驚鴻走之前就再三叮囑她, 不能告訴紀然真相。"
驚鴻說她不能確定未來如何，更不能確定還能不能回來，與其讓紀然空等著她，不如讓他失一次戀, 恨她怪她也好，像紀然這樣優秀的人，遲早會有一個人代替她保護他。"
當時紀眠問知情權呢？
她不是一直執著著要給與紀然知情權、選擇權麽？
謝驚鴻問她以前為什麽不告訴紀然關於池南的一切，那她現在就為什麽不告訴紀然一切。而且紀然堅強獨立, 沒有那麽脆弱, 他能面對這一切。"
紀眠在那瞬間，倏然覺得看著長大的女Alpha再也不是當年闖禍的小混蛋, 已然是個真正的大人了。"
驚鴻什麽都清楚，知道該堅守什麽。
沒有人比她更愛紀然，沒人比她更了解紀然。
紀眠覺得她該慶幸, 紀然比她幸運, 初次戀愛就遇到對的人。"
在平淡時能相互陪伴，在困難來臨時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護紀然。
她沒有遇到過, 可慶幸的是紀然遇到了。"
這蹉跎的一生好像並不似她想的那麽糟糕。
“然然，驚鴻是你最好的朋友，雖然沒來得及跟你告別，”
紀眠輕輕撫摸著紀然松軟的發絲，以不知道的口吻安慰道：“如果她回來，你不要跟她生氣，我們大氣些，原諒她的不告而別……”
“嗚嗚嗚……”
紀然哭得梨花帶雨，濃烈的悲傷與被拋棄感籠罩著他，好像要把他溺死，揚著哭腔搖著頭斷斷續續說：“我不……我不要原諒他了……嗚嗚嗚……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理……她……是……她是討厭鬼……”
“那就，暫時不管她，”
紀眠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知曉他不可能一時半會從痛苦裏走出來，柔聲說著。
這一哭又哭了半個小時。
因為牽動傷口叫了一次醫生檢查，檢查沒什麽大礙後紀然腫著眼睛蓋著被子蜷縮在床上，晚上躲在被子裏又哭了一場。
由於剛剛做過手術的緣故，他身體比較虛弱。
紀眠不敢把紀然送回家修養，腺體手術與其他手術相比危險性更強，且這期間腫瘤和萎縮癥變化太多。
第二次手術後，紀然開始頻頻頭暈，腺體發燙發熱更是時常的事情，護士們一天最少急匆匆進兩次他的病房，日常檢測信息素數據波動時，醫生發現他的信息素波動劇烈，時而微弱，時而劇烈，做手術腺體切割開的傷口恢覆速度比第一手術快了四天。
紀然是在一周後爆發災難級的信息素的。
那味道不是以往淺淡的奶糖味，濃郁的味道從病房裏以恐怖的速度抵擋進走廊，還混雜著清新的草莓香氣。
當時護士剛剛給他腺體註射營養液，為輔助第三次手術。
哪知道註射完畢不到一分鐘，紀然渾身發燙，腺體像要融化般難受，四肢百骸的神經似被狠狠攥著似的，拉扯著早就破敗不堪的他，每一次呼吸都困難至極，他疼得在床上哭著打滾，根本不知道他的信息素以變態的方式擴散。
護士遭嚇到了。
是信息素外溢，Omega的發情期，得馬上想辦法緩解。
那信息素遠遠超過她以前接觸過的任何味道，根本不是劣性Omega所擁有的。
這種味道絕對會讓普通Alpha一秒瘋狂，喪失神智前仆後繼朝這病房趕來，到時候患者就危險了！
隔壁床還打著吊瓶的Alpha嗅到那味道，坐起身來像行屍走肉般朝床上的紀然撲了過去。
護士見狀抓過一個葡萄糖瓶子往Alpha腦袋上砸，把人砸暈扔到地上，病房內剩下兩名Omega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沖過去率先把門反鎖了，護士趕緊把櫃子床推到門口，連窗戶都關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想到外面看診就醫的人裏還不知道有多少Alpha，心裏就一陣發涼。
腺體科護士到底遇到過不少這種問題，立刻給保衛科打了電話，並且叮囑必須叫警察來，隨後讓兩名Omega把地上暈倒的Alpha綁起來，而她則從藥架上翻翻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管抑制劑。
這時，外面響起雨點般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透過病房上的小塊玻璃能覷見簇擁的男性女性Alpha，正一下下暴力撞擊著病房門。
“砰——”
“砰——”
“砰——”
兩名Omega患者對視一眼，驚慌下把剩下能堵的東西全部推著抵住門口。
“不要謊，保安科的人馬上就來，”護士淡定撕開抑制劑包裝，抽出註射器抽出抑制劑液體，看著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呼吸困難的紀然皺眉道：“二位，幫個忙，拉住他，我要給他註射。”
在兩名Omega的幫助下，護士順利完成註射。
外面癲狂的人群遲遲不散，好在保安科的人急匆匆用特殊噴霧驅散走廊上的信息素，後腳警察趕來時清理現場糟糕的踩踏情況。
紀眠趕來時，病房裏亂七八糟的。
不過好在紀然註射了抑制劑沈沈睡去，重新檢測後一切正常。
深夜。
紀然悠悠醒來，模模糊糊記得白日裏糟糕的身體狀況，以為得了絕癥，兩次手術並沒有達到他預期的結果，他眼睛酸酸澀澀，幾乎能想象到紀眠這一個月的操勞疲憊，該是多麽失望。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讓紀眠失望。
再困難再害怕再孤獨，他也要堅持到最後一秒。
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他有一秒想起謝驚鴻，埋怨她為什麽不能陪他最後幾個月，可是又覺得這種思念很可笑很糟糕，委屈地掉眼淚。
他拼命不去想謝驚鴻。
一開始他還覺得她不是故意拋棄他的，可是那封信每個字都解釋著他們的關系，不是愛情，是建立在感情上的一次過家家。
她沒有認真過，只有他認真了。
可是，在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他除卻擔心媽媽，腦子裏遏制不住想她。
他不要這樣。
他不要自己變得那麽悲慘，就算沒有謝驚鴻他也可以過得很好。
幾日後。
主治醫師研究完數據檢測和病歷，指著那堆覆雜的灰白圖片上的小圓球告訴紀眠和紀然：
“看到這裏了麽？
“這些腫瘤壓迫了腺體的生長，再加上他患有萎縮癥，這才導致他以前體現出的性狀是劣性Omega。
“從那天信息素外溢得情況，應該是切除兩顆腫瘤，並且腺體得到一定的保護，所以才出現那種情況。
“我們初步判定，紀然至少是S級以上的Omega，S級以上的Omega自身治愈能力強於普通Omega，手術成功的幾率將大大增高……
“至於紀然信息素外溢這種情況，因為腺體不夠健康，可能還會出現，不過我想等手術結束後通過藥物調理，能恢覆到正常水平。”
紀然和紀眠對視一眼，雙雙在對方眼底覷見幾分震驚。
紀眠一直以為是因為池南是普通Alpha，所以紀然才會變成劣性OMEGA。
紀然往糟糕的方向亂想了一通，卻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他緩緩站起身來震驚看著醫生道：“我……不是劣性Omega。”
“當然不是，你這種情況不是個例，”
醫生篤定道：“我接觸你這種類型患者多，還不至於判斷出錯，不過你的信息素似乎比紀眠的等級還要高，具體原因還需要再探究。”
“比我的等級還高？”紀眠疑惑。
醫生頷首：“一般情況下，這裏面有幾種原因，一是基因變異，二是他腺體因為病癥影像不夠成熟，期間有高階Alpha註射信息素，誘導下促使腺體打破了等級高度……”
紀然薄唇抿了抿，沈默著不說話。
是謝驚鴻度過易感期時做臨時標記導致的麽？
紀然不再在謝驚鴻的事情上糾結，也不願意去想她，一切都好像變得沒有了意義。
他恢覆健康後前往青藤醫學院報道，把關於謝驚鴻的東西全部鎖進箱子扔進角落裏，再也沒打開過，一副心思全部撲在學業上。
一晃眼整整三年。
學校裏同科系的，不同科系的，有不少Alpha在他入學第一年就表過白。
盡管紀然表現得沈默寡言，口口相傳就變成了一朵高嶺之花，前赴後繼還是有不少人表白，裏面甚至還包括不少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都被紀然一一拒絕了。
他拒絕人時十分簡單直接：“沒空。”
這一年是紀然進入青藤醫學院的第四年。
他在學校年年獲得獎學金，是導師們的得意門生，順利獲取了保研資格，畢業繼續將攻讀臨床醫學。
而現在，他跟其他同窗一樣，根據醫學院安排得去各大醫院跟醫生實習。
實習的醫院是聯邦帝國第三人民醫院，他所在科室是內科，師傅是青藤博士級別的知名內科醫生宋續。
進醫院後，他就領著一群人餐館內科，逐一講解住院者的病癥，這種實戰型的案例比在學校課本裏學到的要強很多。
一路下來，紀然在筆記本上記了不少筆記。
安排給紀然的工作是給宋續作助理，這樣方便他們這群實習醫生能學到更多。
宋續在內科就診室給紀然將了目前內科病人的處理情況。
一邊講一邊考，紀然多數對答如流，宋續十分滿意。
“你在這兒幫我看下，我去上個廁所。”
宋續伸了伸老腰，揉了揉肩膀，笑起來一臉皺紋，是個很有內涵很有意思的小老頭，拍拍他肩膀道：“病人要是來，先看看，然後等我回來再處理。”
到底是看病，他還不敢把病人隨便交給實習生。
“我看？”
“這孩子，又不是讓你開藥動手術，只是讓你觀察觀察，等我回來重新判斷。”
紀然說不緊張是假的。
他心情很微妙，又激動又忐忑，知曉宋續是想考他，他也接受這種考考驗，可病人的病癥是千奇百怪的，他真怕搞錯。
等宋續走了。
紀然繼續翻看桌上的卷宗，這是宋續叮囑過的。
“滴滴滴。”
電腦響了下，“您有一名病患，0025號，謝驚鴻。”
電子機械聲透著滋滋的雜音，他聽到這熟悉的名字下意識擡頭朝電腦望去，果然在簡陋的病患界面看見跳出來的一行患者信息。
號碼：0025。
姓名：謝驚鴻。
年齡：21歲。
性別：女性alpha。
紀然微微一怔，胸口在那0.1秒內攥緊又松懈，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只是相似的名字，一樣的性別而已。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
就見門緩緩打開時，微微彎腰捂著肚子，穿著筆挺西裝的Alpha臉色蒼白，額頭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狼狽扶著門框，唇邊的話在看到紀然那瞬間因震驚消失了：“醫生……”
紀然像被定住了般，擡眸時跟她四目相對，呼吸微窒，五指逐漸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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